“乌蒙山连着山外山、月光洒下了香水湾……”最近,凤凰传奇2009年的老歌《奢香夫人》再次翻红,而在中原大地上,豫剧版的《奢香夫人》也风靡网络,让豫剧这门传统艺术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。
近日,河南省肿瘤医院普外科副主任医师刘英俊的微信上,收到了远在信阳的患者家属发来的视频,视频中,贲门癌术后5年的老李,边听曲儿边在自家房上修葺屋顶……
这也让刘英俊想到了多年前那位豫剧发烧友老李,当初,有他在的病房走廊,俨然成了 “梨园春”百姓舞台,每天循环播放着《穆桂英挂帅》《卷席筒》《五世请缨》等耳熟能详的豫剧曲目……
豫剧文化 塑造乐观坚强性格
2019年4月,老李在儿子的带领下,找到河南省肿瘤医院肿瘤内科副主任陈小兵寻求帮助,此时的老李,已经因贲门癌出现了进食困难、体重急剧下降等症状。但从老李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,他已经被疾病折磨了半年之久。
早在半年前,老李就被诊断出患有贲门癌,而且发现时已是进展期。加上老李患有房颤、完全性右束支传导阻滞等心脏疾病,他在当地接受了10次放疗和1次化疗。
经过治疗,老李的症状有了明显改善,为手术治疗争取到了希望。但倔强了一辈子的他突然反悔,拒绝手术,执意要回家“过听戏、种地的自由日子”。
回家后的老李,逐渐出现进食困难,从开始还能吃下软烂米饭,到只能吃面条,再到后来只能喝糊涂汤,身体情况每况愈下……
“眼瞅他一天比一天瘦,脸上、身上没一点肉。”作为儿子,小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。“他不是想自由,是怕花钱连累我们子女,我都明白。”
豫剧文化 涵养孝老爱亲品质
小李是一个40多岁的糙汉子,受父亲的影响,他同样对戏曲情有独钟。老李播放戏曲时,小李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,时不时还会唱上一小段。
他眼中的老父亲,年轻时酷爱豫剧,想成为一名豫剧演员。可是,学习戏曲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努力,所谓“台上一分钟、台下十年功”,为了养家糊口,老父亲放弃了自己的梦想。
然而,老李对豫剧的热爱深深影响了小李,长大后的小李成为了一名唢呐艺人,并在家乡组建了远近闻名的吹唱团,将父亲的梦想变成了现实。
入院后完善各项检查,结果提示老李的贲门肿瘤较前增大,已经堵住了贲门口,所幸肿瘤没有发生远处转移。
陈小兵主任为老李制定了个体化的治疗方案,在进行了两个周期的化疗后,肿瘤较前缩小明显。随后,老李转入普外科刘英俊病区准备手术。
手术前,小李拉着刘英俊的手,掷地有声地说:“爷们儿,俺爹的手术就拜托你了!”刘英俊回应道:“放心吧,你们登台演出需要十年的磨练,而我准备了二十年才上台手术。”说完,他们相视一笑。
手术进行的很顺利,但老李体质虚弱,加上之前接受过放疗和化疗,需要更多的营养来保证康复,费用也比预期的要高。尽管如此,小李从未因住院费用延误治疗。
一天晚上查房时,刘英俊看到小李在病房里啃着馒头,不由问道:“你们信阳人不是爱吃米饭吗?”
小李咧开嘴笑了笑:“米饭要配菜吃,而馒头可以干吃,配点咸菜味道更好。”原来,为了不耽误父亲的治疗,小李在尽力缩减自己的伙食费。
作为医生,刘英俊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家属,有像小李这样“孝字当先”的子女,也有因害怕被拖累而放弃治疗的儿孙。正如戏曲一样,有《二十四孝》里弃官寻母的朱寿昌,也有《清风亭》里罔顾养育之恩的继保,人间百态,尽在其中。
出院那天,小李特意找到刘英俊表示感谢,这次住院花费也少,大大减轻了他们的经济负担。“能不能加个微信,刘大夫,老爷子有什么问题,可以及时向你汇报。”小李问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刘英俊满口答应,看着笑容满面的小李,心中感到由衷的欣慰。
豫剧文化 陪伴他不屈不挠与病魔斗争
至此,小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给刘英俊发视频报告老父亲的近况。术后第二年,小李发来视频,视频中老李在院子里乘凉,恢复的非常好,神态悠闲。
“老李闲不住,非要干活,被我阻止了。”小李说。
术后第三年,家里房后的一棵大白杨枯死了,看儿子顾不上,老李忙不迭地拿上工具干起来。儿子回到家后拍下了这段锯树、砍树的视频,这精神头儿让人难以置信这是一位80岁的贲门癌病人。
“老头说了,佘太君107岁还能挂帅出征,我才80岁,干点农活肯定没问题。”小李说。
术后第四年,微信的视频中老李在田里割麦子,老当益壮的老李精神焕发。
术后第五年,已经82岁的老李又爬上了房子修葺房顶,身边的手机里依然播放着《五世请缨》中佘老太君的唱词:“老身我今年活了一百单七岁,眼不花我这耳不聋,腰不酸我这腿不疼,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,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啊!”
老李的故事还在继续,在他身上,不仅让我们看到了豫剧的魅力和家庭的温情,更让我们感受到了医生的坚持与患者的顽强。
正如豫剧中的忠孝仁义,医生和患者之间也存在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承诺与信任。在与疾病斗争的过程中,正是这种坚持和信念,让生命得以延续,让希望之花在困境中绽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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